Sunday, October 09, 2005

Delamu <茶马古道-德拉姆>



With films such as The Horse Thief, The Blue Kite and Springtime in a Small Town, Tian Zhuangzhuang established himself as a major filmmaker in the Fifth Generation. His new documentary deals with the Tea-Horse Road, one of the two traditional trade routes connecting China and Europe. While the Silk Road ran to the north, the Tea-Horse route went south traversing rugged mountain country from Yunnan province into Tibet. The film deals with a section of this spectacular trek which is still accessible only on horseback. It balances its strikingly beautiful landscapes with low-key interiors in which interviewees huddle over flickering fires as they discuss the religious and ethnic diversity of these regions, the best ways to understand horses, or what it feels like to be 104. Tian's vision is of a landscape rich in wonder and in the history of people who somehow endure there.

Reviews“The film not only documents a side of Chinese culture that is slowly but surely fading away, but visits people living a simple lifestyle that is a throwback to another age.”

Mark Deming, New York Times



历史深处的忧虑 田壮壮用影像歌咏茶马古道 2005/10/09
Source: Nanyang Siang Pau http://www.nanyang.com
文:解玺璋

田壮壮是个非常独特的电影导演,他的特立独行甚至使他完全区别于他的同学??那些呼风唤雨的中国第五代精英们。



当大家几乎毫无例外地转向商业电影的时候,他却用数年时间,穿越横断山脉,沿怒江而上,拍摄了纪录片《德拉姆》……

田壮壮是个非常独特的电影导演,他的特立独行甚至使他完全区别于他的同学??那些呼风唤雨的第五代精英们。就像当年大家都把目光集中于红色书写,他却把目光投向内蒙古草原一样。今天,在大家几乎毫无例外地转向商业电影的时候,他却用数年时间,穿越横断山脉,沿怒江而上,拍摄了纪录片《德拉姆》。



这是一次可以和历史上最重要的纪录片拍摄相媲美的壮举。尽管茶马古道沉淀了上千年的历史尘埃,它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这里至今还保留着古朴而单纯的生活方式,但是,影片没有一般地停留在探寻某种古代文明的流行套路里,也并非是以猎奇的眼光,记录某种将要消失的文明奇观。事实上,田壮壮通过摄像机的取景框所看到的,是一些非常普通和平常的人以及他们的日常生活场景。他们的生活折射着遥远的历史之光,也构成了正在发生的现实的一部分。在摄制组的出发地丙中洛,他带我们走进了一个家庭,这是一个集中了15口人,说着6种语言的大家庭。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着饭,说起镇上发生的变化,认为政府的投资不应该先修许多厕所,而应该把路修好,才能吸引更多的旅游者到这里来。摄像机录下了他们日常生活中的这个片段,而它的意义,也许要在影片的最后一组镜头拍完之后才能显现出来。那个年轻的藏族女教师,她对外面世界的想像和憧憬,与最初的那个生活片段构成了一种对应关系,它提醒我们,当我们为茶马古道这一古老的文明形态正在迅速消失而惋惜的时候,不应该忘记,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以及终年行走在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们,为它至今还保持着文化遗存的价值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他们中的有些人不想安于现状,希望通过“引进来”或“走出去”的方式而使生活有所改变,这种要求的正当性应该是无可置疑的。

最终关注的还是人

在这里,田壮壮的心情表现得相当复杂。作为一个来自现代都市的电影导演,他很难彻底摆脱观光者的身分,而以茶马古道为线索呈现出来的自然与人文景观,的确也显示了区别于现代城市文明的异质文化的独特性。这将部分地决定他作为记录者或叙述者的立场和态度。尤其是在当下,文化相对主义发现和肯定了异质文化的价值,却也将它置于被供奉、被欣赏、被研究的地位。人们所希望于这种文化的,是它永远保持固有的原生文化形态,而不被现代文明所同化。但是,在任何一种文化或文明形态中,人都是最重要也是最活跃的因素。人是任何一种文化或文明形态的承担者。所以,对文化或文明的关注,最终还是对人的关注。试想,如果没有了曾为信仰坐牢15年、现已84岁的牧师,没有了具有藏地赶马人传奇经历的老马锅头,没有走过3个世纪的百岁怒族老人,没有跑了老婆的村长,没有唱赞美诗的基督徒,没有年轻的藏族女教师,那么,茶马古道还能显现鲜活的生命迹象吗?实际上,恰恰由于田壮壮始终保持了他对人的关心、关爱与关怀,被他摄入镜头的人才散发出一种真实的生命气息,而不仅仅是现代城市人眼中没有体温的“他者”。于是,《德拉姆》也才能最终超越文化的限制,直接抵达真实的人生境遇。



我们已经习惯了从现代城市文明的角度发现和认识其他的文明形态,并赋予其一定的价值和意义,区别仅仅在于,一种意见是主张新的可以取代旧的,“进步”的现代城市文明迟早要取代“落后”的古代乡村文明;另一种意见则认为,旧的应该和新的并存,古代乡村文明可能是比现代城市文明更有价值的文明形态。尤其当我们从生态和环境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更希望“这个美丽神秘的地方长存下去”,而不要被现代文明所同化。这后一种意见,在当下中国的知识、文化界是很时髦也很主流的。这有些类似于西方汉学家在20世纪所做的寻找“他者”的工作。由于大量存在的社会问题,西方知识分子普遍感到了沮丧和绝望。这种时候,他们需要一个“他者”来发泄不满或寄托希望,于是,中国文明的价值就被创造出来了。香格里拉之所以成为现代城市人梦中的“天国”,正是现代城市人对其生活方式产生疑问并开始反思之后的结果。尽管我们不大可能因为香格里拉的圣洁而长久地逃离城市生活,我们也不会因为茶马古道的神奇和美好而放弃使用汽车和飞机,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由衷地赞美它。



这种矛盾的态度源于我们认识上的悖论。而解开这个死结,则有待于叙述者立场和态度的转变。也就是说,叙述者不再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主体,冷静地对被描述的客体进行解剖,而是有感情投入、有心灵碰撞、有思想交流与对话的参与者。这是釜底抽薪的一招,既然自我已经被放弃,那么,他者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保存下来的只有进入叙述者视野的人的生命信息。这正是我从《德拉姆》中真实地看到和真切地感受到的东西。作为一个导演,田壮壮不会满足于将拍摄对象作为静止的客体来对待,不会使自己的努力仅限于求证茶马古道的文化意义和价值,他的独特就在于,他怀着对这种文明形态的深厚感情,将镜头对准了具体的、活生生的人的生活。所以,《德拉姆》给予观众的,就不仅仅是一种猎奇、挽留或叹息,更多的还有承载着这种文明的人每天必须面对的真实境遇,以及这种古老文明所遭遇的严峻挑战。对此,叙述者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忧虑,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如果我们世世代代生活于茶马古道,那么,面对现代文明的种种诱惑,我们又将如何选择?在这里,我看到了田壮壮特别温情的一面,也许是过于温情了一些,减弱了它的力量,但这种温情中所包含的对人的尊重,以及对芸芸众生的信任和理解,却使得《德拉姆》不仅获得了现实感,同时,也获得了历史深度。



有关田壮壮访问
http://www.nanyang.com/index.php?ch=15&pg=224&ac=5416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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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s note:

I have yet to watch it, but you can be sure when it is shown here I will go for it in no time. Can't blame me if I bought pDVD okay, because it is hard to get some of the good movies here some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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